曹后的声音像撕裂一般,怒道:“妖女!你在胡说什么?!什么佛骨舍利,什么死而复生,全都是妖言惑众的诡计!本宫到现在还不杀你是本宫仁慈,你若再危言耸听下去,本宫不介意让你即刻,血祭午门!”
宁姝寸步不让,立刻针锋而上,声音又疾又稳,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:“危言耸听?娘娘如此失态,难道不正是因为被小女戳穿了心底的隐秘吗?二十二年前,您与当时的姜妃同日生产,您的皇儿一出生便是死胎,姜妃的孩子明明健康,却因为担忧您报复,不得已送出宫外逃命。可还是遭到您的截杀,那宫女临死前遇到一个人,这意外才保住了皇长子的性命。那个人,正是我的母亲!所以这些年您才会对我母亲,对我记恨在心,开启了您漫长多年的报复!”
随着宁姝干脆利落的话音,和馨郡主在宁德远的搀扶下自人群中缓慢地走出,站到宁姝身后。宁姝深深地望着他们,热泪盈眶。
和馨郡主微笑着将她脸上的泪拭去,安抚地摇了摇头,用平生最大的最为坚定的声音大声道:“没错,臣妇可为此事以性命作证,臣妇身边几个随行的老人亦是亲眼所见!”
人群中爆出一阵短暂的倒抽气声。
最厌恶的往事被强行提起,曹后眼睛已隐隐发红,她压着一口气眯着眼睛冷笑起来:“笑话!你们一家自是沆瀣一气,你作证?简直可笑至极!分明是替她一起撒谎!本宫算是看明白了,你整个国公府都是逆贼!”
被打成一窝逆贼,宁姝并未动怒,反而更加淡然,她用那双剔透似水晶的眼睛,冷冷地睥睨面前毕现的丑态:“既然娘娘不认我母亲这个证人。那小女只好继续说下去了。我想想,下一桩就该轮到二十五年前了,当年,长公主萧明雪因一己私利与娘娘勾结,一起毒害了当时的太子萧明楼,令他发疯发狂,小周后不得不在大义灭亲后自焚而亡,而在她自焚前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,不正是皇后娘娘您吗?您以为当年见证的人都灭了口,这世上再无人知晓,可偏偏就是留下了一个啊。”
曹后眼角蓦地抽动了一下,但很快隐匿过去,扬着下巴朗声讥笑道:“谁?!根本没有发生的事,你想编造出什么牛鬼蛇神来蒙蔽百姓?本宫告诉你,那不能够!那些人全是你的同伙!”
宁姝勾唇隐秘一笑道:“这个人,您待会儿就知道了。”
曹后却以为她心虚,故作神秘。是了,当年的事她做得那般隐秘,每一个见到她入凤凰台的人,都被她兄长送去了地府,每一具尸体都仔细清点查看过,她曹文毓想做的事,从来不可能有疏漏!心里的堵一下子清扫了大半,于是她大声嗤笑起来,朝着天择帝义正言辞道:“陛下,您听到了吗?你我的慷慨仁慈,却被她当做了惑乱江山的可趁之机。现在,这妖女编不下去了,她那套把戏彻底结束了,阴谋也走到了尽头。陛下,请您下令吧。杀了她!平了这个阴谋里参与的所有人,包括国公府!用您的金口玉言,让这场荒唐的闹剧彻底结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