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伸手不见五指等到天边终于泻出第一道仁慈的光,想象中的第五波刺杀竟然意外地没有到来。
望着天际那一抹珍贵的鱼肚白,歙砚眼睛一点点睁大,摇着旁边天问的肩膀既惊又喜:“不是我眼睛花了吧?你们看,是不是天亮了?是不是天亮了?”
天问正在给伤口止血,防止自己身上的血流空成为一具干尸,在看见那抹奢侈的天光时,激动得长呼一口气,躺倒在地上,一拳头锤下去:“他姥姥的,这破天终于亮了!这一夜总算熬过去了!”
饶是夏侯轻,也忍不住松开紧绷的肩膀,长长呼出一口气。这一夜,他们全都熬得太苦,所有人都走到了极限。
九思亦是一身疲惫,伤口无数,刚准备放松片刻,忽然又道:“这会不会是曹后的诡计,专门等我们懈怠之时,再送上一波奇袭,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?”
天问皱眉:“不会吧?就算她阴损歹毒,无出其右,可好歹是堂堂国母,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,昨晚约定好的,只要咱们在这里留宿一夜,等到天亮便放宁大小姐回来。若是连这都食言,那可不就是说话当放屁,颜面荡然无存?”
九思却道:“不管怎样,咱们既然已经撑到了现在,再小心一些总没有错处,都不要说话了,凝神,静气,再等一等。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