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南平王府的马车穿过无数人的视线不紧不慢踱到了宫门口,天问亲自驾车,一声“吁——”后缓慢地停住了马蹄。歙砚从马车上跳下来,将车凳搁在地上,九思则躬身打开帘子,从里面将夏侯轻扶了出来,踩着车凳平稳地落在地面上。
就在这千呼万唤,无微不至的排场里,夏侯轻一身霜色罗衣淡然又惹眼地映入众人眼帘,落下一片无意识地惊叹。好像这么个人往眼前一站,顿时俗世烦恼便不值入眼暂抛了一半。
这件衣裳是入宫前夏侯轻特意挑的那身,因为他知道,宁姝最喜欢。
见到他,三日前一共午门跪谏的老臣们便似有了主心骨,纷纷上前拜见。夏侯轻一一点头回应,客套过后,扶着九思的手继续往前走着,众人无形后退半步,形成了以夏侯轻为首的队阵。
夏侯轻朝着左手边的天问低声道:“国公府那边如何?宁伯父可来了?”
天问道:“听爷的吩咐,我们昨夜便提前派人将国公府守好,务必不让宁大人出府。宁大人试了几次想进宫参加这场未央宴,都被咱们的人挡回去了,”天问挠挠鼻尖,斟酌词汇,“宁大人有点不大高兴,骂您自作主张。”
夏侯轻想都知道,宁德远骂得肯定比这更凶,气急败坏都是可能的,只是骂便骂呗,,他又不会少一块肉,甚至难得有些恶作剧的轻松:“恼便恼吧,在府里恼一恼总比入宫好,小姝最记挂的就是她的家人,待她平安回家,我必得让那满府里一人不缺,才能让她开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