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问禀报完,夏侯轻陷入长久的深思,门吱呀一声,芳嬷嬷躬身进来:“殿下,宁姑娘那里业已安顿好了。”
听到她的名字,夏侯轻指尖动了一下,引得他掌中撒娇轻蹭的雀儿狐疑地歪起小小的脑袋,而后便听它的主人用隐忍的声音道:“她下车的时候,哭闹了吗?”
“老奴带着婢子们将她请下车时,她醒来第一句便是问了殿下在何处。老奴如实相告后,她面露失望之色,不过也并未哭闹,只是呆呆地啊了一声,然后失魂落魄地随着老奴入了偏殿沐浴更衣去了。”
“那就好,”夏侯轻神情悠远,仿佛隔着千万里的云雾,他低低含笑,“这世上没有谁不能离了谁,宁姝也并非离不开夏侯轻。经历的失望多了也便麻木,往后她会越来越习惯没有我的日子,这很好,很好。”
说完后,夏侯轻忽然垂下颈重重地咳了两声,芳嬷嬷忙拿了帕子去伺候,却在看到那雪白的帕子那抹刺目的鲜红时一惊。
连雀儿都被那抹刺眼的甜腥惊走。
芳嬷嬷道:“殿下!”
夏侯轻却习以为常,半分不放在心上:“不妨事。你去吩咐小厨房准备几道她爱吃的送过去,她这几日闹脾气一餐都未吃好,今天应该会吃了,你们在旁边看着,别让她一下吃太多,肠胃受不住。对了,另再添两道不合她胃口的一并送过去,别让她多想。她喝的药也别忘了按时按点煎了送过去,总之,芳嬷嬷,我把她交给你了。”
芳嬷嬷看着他长大的,一时心如刀绞,悲恸难掩:“殿下,你说什么呢,这都是老奴的本分。只是殿下为何要这样,那毒虽然霸道,可也不是解不了的啊。前些日子不还听说那位云御史家的小公子活过来了吗?现下在老家好好儿念书修养呢。殿下,你肯定也会好起来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