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太监就小太监,总比混不进去干着急的好。想开这点,宁姝毫无芥蒂地接受了这个主意。
幸而宁姝身量不矮,裹上胸布换上宦官服后,很有些挺拔玉立的意思,甚至比一些小宦官个儿还高些。
徽墨是易容老手,手中一整套的工具。他戴上一副蚕丝手套,对准宁姝的脸庞细细揉捏,尽量只在必要处贴上一层薄薄的脂膏,令她变得更加雌雄莫辩一些。
可即便仅此而已,还是让宁姝疼得皱起眉:“嘶,原来易容术这么疼的。那你缩骨时的的疼痛,应该较之有百倍吧。”
徽墨并不太在意,继续按在她脸上做些细微调整,再抹上些黄粉令她的肤色更暗些,做最后的掩饰:“还好吧,也不过就一下的事情,挨过去也不算什么了,小时候刚被王爷送去师门练功时那才叫凄惨,每天骨头像被打碎重塑一遍,我日日是哭过来的,天天被师傅师兄看笑话。不过再痛也是身体上的痛罢了,比不过世子爷……”
宁姝听出他最后一句语气变得沮丧,于是道:“你待你家世子爷十分衷心。”
徽墨用力点头,理所当然道:“那是应当的,要不是世子爷,我早就被野狗啃光了肉死成渣子了。”
野狗啃光,听起来怎么那么凄惨?宁姝疑惑问道:“那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宁大小姐可知道十年前汉江府那场饥荒?”
宁姝想了一下道:“有些印象,当年汉江府先是前一年遭遇百年洪水,紧接着第二年又遭大旱,刚种下的稻谷全部旱死,百万顷农田颗粒无收,据说当时死了近十万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