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五百台嫁妆,就算分一半给她,她也能在京城小姐里抬起头来,更让六殿下高看一眼。可偏偏,她竹篮打水一场空,怎能让她不气?
“娘的好婉儿,不哭不哭,”杨氏心疼地哄着自家的宝贝,“今天没治得了她,那是她命大!她也剩不了多长时间,至多九月。期限一到,届时她再没有任何借口,母亲必教她死得心服口服。”
杨氏眼里每一丝光芒都淬着毒,“况且,她能不能好好儿活过这六个月还不一定呢。”
宁婉盈着泪水:“我们要怎么做?”
杨氏目光目光透过窗棂,望向庭院里原以为今日有喜挂好,还未拆完的红灯笼,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:“听说那云府公子现下还未从病床上下来,阖府乱作一团,云夫人又气又忧,把账都算在宁姝头上。如此好的机会,咱们只管这样——”
宁婉侧耳细细听着,脸上染上同样阴狠的神色。
若不是宁婉的父亲害了她父亲,国公之爵必是落在她父亲头上的,那她才是府里高高在上的嫡小姐!宁姝那个贱人,连提鞋都不配给她提!
所以从小,宁姝看上什么,她便要抢过来。宁姝有什么样的衣服,她就要更好的。六殿下看上了宁姝,那她就想方设法夺过来!总之这辈子,她定要踩在宁姝的头顶!
春夜微凉,从南方过冬归来的杜鹃躲在桃花树里宛转啁啾。连翘正准备伺候宁姝睡下,子归回来禀报探得的消息。
“回禀小姐,云府延请了全城的名医来救治,皆说云公子所患急症甚为奇怪,体表没有任何异状,却吐血不止。经仔细查验方才发现,乃是心、肝、脾、肺、肾,五处皆损之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