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府里越来越多闻询聚过来,杨氏简直脑子发昏了,这条街上住着的不是高官就是贵胄,若是众人皆知,那她婉儿不去也得去了!
她情急之下立刻抓住宁姝,急急道:“因为你也不必着急着去!”每说一个字就像一拳锤在自己心口,可现下这个情形若是不松口,宁姝今次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。婉儿是她的珍宝,她不容许她女儿给宁婉当垫背!
宁姝却为难起来,蹙眉道:“可我若留在府里,万一克了祖母长辈们怎么办?”
杨氏笑容极其僵硬:“不,不会,你现下还未到十七岁,离道长说的期限还余六月呢……”
宁姝还不松手,低着头轻语呢喃道:“那若在这六个月里,府里弟妹们染恙又该如何?姝儿年幼,万万担不起毁掉祖宗基业的大罪啊。大伯母,你还是让我们去了吧。”
见她还要走,杨氏眼前发黑,一口牙险些咬断,可她还得硬着头皮和血吞进肚子里:“若是府里有恙,必不赖你……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宁姝长长地叹了口气,终于施舍似的松开宁婉的手腕子,乖巧地朝老太太行了个礼,“祖母,那只好容姝儿在这几个月里,继续给您尽尽孝了。”
老太太乐呵地拉着她手,心疼地拍了又拍。她本就喜爱这丫头,若不是杨氏搬出“祖宗基业”这块大牌匾压她,她怎会眼看着大孙女儿跳火坑。
赶紧将宁婉拉回自己身边,杨氏揉着宝贝女儿肿起的手腕,气得浑身发抖,声音都在打摆子,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大姑娘这几月,尽管在府里好、好、歇、着。不过,待你十七生辰一到,若是还未嫁出去,呵!到时候别怪大伯母——请祠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