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 我何时不要你?
分别数千年,我从未不要你。
楚净川不说话,低垂着长睫样子有点乖。
路修远指尖微动,目光停留在楚净川露出半截的脖颈逛了一圈:胡说,那个龟孙子干的事你要安我头上。
楚净川的手又被抓住,躲闪不得,只能老实交代:昨天你和师尊的话,我都听到了。
路修远:
他是真的没想到楚净川当时在外面。
好吧,原来他还真他妈的是那个龟孙子。
所以,这要这么解释?
不对,他和一个醉鬼解释什么?
楚净川见他不说话,以为他默认了,委屈的撇了撇嘴,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,别碰我,负心汉。
路修远:
他怕楚净川弄伤自己,只能先松了手,却见楚净川扭过身子,背对着他,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。
他凑近了些许,这才听清。
只听楚净川喃喃道: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便是云[1]。负心汉,撒谎精,咬死你。
路修远:
这诗是这样用的吗?
怎么还乱改诗句呢。
便是云?云尘生?
他一时间哭笑不得:这都是什么跟什么?
不是,师兄,你听我给你解释。
他刚想张口,话还没完,就见楚净川抬起手把耳边堵上了。
全身上下透露着三个大字:我不听!我不听!我不听。
难办。
喝醉了的楚净川有点犯规,而且好像格外难哄。
作者有话要说: [1]《离思五首.其四》
第四十二章
楚净川捂着耳朵认真的等了一会儿,没有听到任何声音。
嗯?
怎么没声了?
须臾,他把手指轻轻抬起来一点儿,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声音,他抿唇沉思片刻,放下手想要转身看看人是不是还在。
然后,刚侧首,就看到路修远抱着胳膊在他身后,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。
楚净川:
他意识到自己被骗了,于是抬起手又要将耳朵堵上,只是还没动作便被路修远抓住了手。
咬死我?嗯?
路修远眸色幽深的看着他。
楚净川抿着唇不说话。
路修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男装,楚净川眯了眯眼,目光随着路修远的的手移动。
那只手修长白净,手指伸开时,能看到分明的筋骨。
然而,正是这双好看的手,此时正按在艳红色衣服上,显得格外妖艳。
只见他缓慢的挑开些许前襟,露出冷白的脖颈和锁骨。
楚净川目光不动。
路修远带着笑,动作还在继续。
不是咬我吗?路修远手指了指前襟露出的大片的皮肤说,来吧,这里,随你咬。
楚净川盯着那片白,看上去有些走神,或许不只是走神,只是有些应接不暇。
路修远看着楚净川的懵懂的眼神,继续诱导,我这个负心汉就在这里,师兄难道他慢慢凑近楚净川,最终停在他的耳侧,就不想咬一口?
楚净川手指动了一下,他侧眸间,不经意的瞥在窗外。
竹梢轻晃,上面悬挂遮的红月被云遮了一角,像被什么咬了一口。
.
楚净川第二日醒来的时候,头痛的厉害。
他刚想缓慢的起身,结果还没坐起来,就感觉到自己腰间被一双手死死的禁锢住。
楚净川:
他睁大眼睛,见路修远侧躺在一侧,衣服松散的穿在身上,露出大片的胸膛。
而那裸露出来的冷白皮肤上红色的吻痕,格外显眼。
不用想,也知道是谁干的,毕竟这个房间也没有别人。
楚净川目光在那片红看了一会儿,接着默默地手指按着太阳穴嗯,有点自闭。
师兄?这时,一侧的路修远醒了, 他睁开眼半起身,看着楚净川,你醒了?
楚净川看了他一眼,抹了一把脸,欲言又止:你我我们
路修远衣服也不好好穿,就那样松垮的披在身上,他看着楚净川模样,偏头笑了一下。
原本还想逗他一下,但是看他模样,路修远随意的拢了拢衣服,趿鞋下床说:师兄,先把这个汤喝了。
他把汤盛在小瓷碗里,又把小勺摆放好,结果楚净川还是坐在床上目光一动不动的盯在路修远,连动都没有动。
这是
路修远这才知道他又误会了,噗嗤一声笑出声来,最后无奈道:这只是普通的醒酒汤,不然师兄以为这是什么?
楚净川这才松了一口气,他其实也知道昨晚两人应该没发生什么。
毕竟,自己醒来一点其他感觉也没有,不过,他的目光又落在路修远胸前的吻痕上。
他趿鞋走了过去,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,又借着放碗的由头,有些不自然的道:我房间有药,我拿给你。
说完,便要转身出门,结果被路修远一把拉住,师兄,接个吻还用药,你真当我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吗?
楚净川哪里知道用不用涂药,他只是觉得那红痕看起来有些骇人。
他下意识的想要触碰,却被路修远伸手挡住,他抓着楚净川的手道,师兄若真过意不去的话,那不如补偿我。
楚净川抬眼看向他,怎么补偿。
晨光落在路修远的侧脸上,黑眸在光线中愈加深邃,接着,他伸手轻捏住楚净川的下巴,低头吻了下去。
两个人分开时呼吸都很重,路修远垂眸看着楚净川泛红的嘴唇,伸手轻揩了一下,接着格外认真道:楚净川,我不管你那天晚上看到什么听到什么,我只问你一句。
路修远顿了一下,又接着问道:你信不信我?
他的面相凌厉又深邃,格外认真看人的时候,目光深情的能把人吸进去,楚净川怔怔的注视他半晌,最后低头小声的说:我从未不信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