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在奚苒信誓旦旦地说出那句话之后,贺铭遥确实感受到了心痛,几乎要将人溺毙过去。甚至,比从贺夫人那儿听到、孔熙选择离开时,更让人觉得不能接受。
这已经不能用占有欲作祟来解释清楚了。
贺铭遥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。
——他也着了日久生情的道,改变审美,爱上奚苒了。
爱就爱了。
怎么会不敢承认呢。
夜幕中,贺铭遥抿着唇,快步回到车上。
那束桔梗花还躺在副驾上,无人问津,看起来似乎也失了刚开始那般新鲜灿烂。
他盯着看了一会儿。
沉沉地伸出手,将花束拿到手,下车。
“咚”地一声,重重丢到了垃圾桶里。
夜风让人冷静下来。
贺铭遥脸色平静,心中已经盘算起了,该怎么改变现状。
无论是爱情也好、占有欲也罢,既然他想要,就必须牢牢握在手中。
贺铭遥承认,或许是身份、年纪、心态转变了,自己已经没法像当时对待孔熙那样、去对待奚苒,大度地让她离开,老死不相往来。
不可能。
竟然还说什么“我不爱你了”这种话,对他来说,除了让人心痛以外,没有其他作用。
想去和别人双宿双飞?
做梦。
第二日,早。
奚苒做足了心理建设,慢慢地走进办公室。
马上就到上班时间,周远人不在外面,其他同事也都已经坐到了工位上。
见到奚苒走进来,有几个同事抬起头,先打招呼问好,再随口问她昨天晚上怎么临阵脱逃了。
奚苒笑了笑,按照给岁三的说辞,重复了一遍。
不过大家也就是客套客套,最近事情多、关系又止步在“同事”这一范围内,事实上,也不会真有多关心。
奚苒坐下,打开电脑。
岁三轻轻地将椅子滑过来一些,靠近,犹犹豫豫地同她说悄悄话。
“昨天真没事?”
奚苒点头,“嗯。真没事。”
岁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,憋了半天,到底憋住了好奇心。最后只说:“……有什么事的话,一定要跟我说,我会帮忙的。”
奚苒胸口涌过一阵暖流,渐渐地通往四肢百骸,整个人都为之一振。
她用力地点点头,“好,一定会的。谢谢你,岁三。”
……
直到下班前。
奚苒还有一部分工作没有完成。
但次日就是周末,周一还是元旦,能连着休三天小长假,时间充沛。
她将笔记本电脑收进包里,准备回家继续写。
紧接着,又在a上约好了网约车,一个人直奔律师事务所。
六点十五分。
奚苒下车,卡着约定时间,走进去。
张律师在办公室等她。
奚苒敲了敲门,“张律师,你好。”
这次,张律师态度诡异地与之前截然不同。
他亲自为奚苒开了门,接过她手中外套和包,毕恭毕敬地挂好,再安排她在沙发主位坐下,又给她倒水。
奚苒有些愕然。
愣了半晌,她问道:“您这是……?”
什么个意思?
这些律师自己有本事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