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慎的嘴角一冷。

还真是执着。明知道他家婉婉心里只装着他一个人，还是这么锲而不舍地凑上去。若是能让他用男人之间的方式解决，他真想再挥出拳头，打得他一辈子都躺医院里度过。

不过，既然婉婉不喜欢他这么粗暴简单，那他就来点拐弯抹角的方式。

她一直不肯替他生个孩子，搞不好就是因为他行事太过冲动，对他没信心。

他对肖原：“有件事要你去办，一定给我办漂亮了。”

肖原认真听完少爷的吩咐，眼睛有些亮晶晶的。

他就喜欢干这种事，保证完成得漂漂亮亮的。

等肖原离开办公室，姜慎看着挂钟已经指向九点十分，他再要赶过去估计也赶不上婉婉那个航班。

不过，他很快就想到了王子玴家里那部波音。

他给王子玴打电话，“本少要出国一趟。限你半小时内把出境飞行申请搞定了。”

王子玴都要哭了。

他最近只是奋发图强，想做正经生意做出点成绩来让家人看看，奈何手上没钱只能一次次找姜慎借。姜慎也一次次说不要利息，没想到原来这么恐怖的利息在后头等着他。

“姜少，姜老大，出境飞行是你说申请就申请的吗？再说，我家里的老头现在对我是恨铁不成钢，能让我把飞机开出来。”

要说这个王子玴，身上唯一的优点估计就是拿了个飞行证勉强能在天空飞几圈，算得上是个半吊子的飞行员。记得他拿证那天家里张灯结彩的，老头还以为他改过自新，一高兴就给买了台波音。好了，没成想他这团烂泥就是永远扶不上墙，波音才开过一回，方向舵都没摸热，就因为流连风月场所被当场抓包，老头直接把波音没收了。已经三年过去，愣是没让他再碰一下，哪怕是平时想去摸一摸都不给。现在能让他开出国去？

姜慎说：“这是你的问题。半小时内你不开着飞机来接我，以后别想再从我这里借走一毛钱。”

王子玴平时虽然有点混，但却也跟人精似的，马上问道：“那小弟要是把这事办成了呢？”

姜慎很快道：“有个合作商正在办新工厂，要开十八条线，回国后我可以让他到你那看货。”

王子玴新公司就是承接各种大型的生产线，闻言一喜：“行，我马上回去找老头去。哪怕给他磕头抱大腿，也一定帮你把飞机弄出来了。”

半小时后，王子玴让姜慎到平川跑道来等着。

气温有点冷，舒沉婉挂完电话才发觉指尖都在发冷。估计是出来得匆忙，衣服没穿够。

突然，一件温暖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，一股清淡干净的气味萦绕在她鼻息间。

她一愣，回过头看向方天穆。他把身上那件长风衣给了她，自己却只穿着浅灰色的高领毛衣，看起来有几分虚弱。

连忙说：“方先生，你身体刚好，还是你穿上吧。我没关系的。”

“没事，你穿着。”方天穆笑道：“我带了好几件厚外套过来。”

他话音刚落，明越已经重新拿出一件外套递给他。舒沉婉再要拒绝，就显得有点突兀了，只好说：“谢谢方先生。”

“沉婉不必客气。”

舒沉婉摸了摸鼻子，突然想到昨晚上歌儿说的那些话。记得最开始，她与方天穆之间连交流都有些困难，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的，她竟毫无所察。

这位方先生，可能真的没有表面上那么清正。

但这都只是心里的猜测，她看了看方天穆那又平淡得像永远也翻不起情绪的眼睛，没再多说什么。

这时已经排到他们，眼看马上就要拿到登机牌，突然有个圆圆胖胖的男人拉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过来，冲着方天穆说喊道：“请等一下，等等我……”

他跑得太快，就跟快断气似的，扯着大嗓门一路喊过来，很多人都朝他侧目看去。舒沉婉一行人也很容易就注意到他了，还注意到他是朝他们这边奔过来的。

那人跑到方天穆面前就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叠钱，急切地说：“你就是方天穆方先生对不对？今天早上你从我手上双倍价格买起了两张票，钱还你，你把机票还给我成不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