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真是符合她风格的信啊,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展子虞,后者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。
他默默地将信纸收了起来,然后说道,“差不多了,动手吧。”
德妃的宫院中,成排的禁军像几天前一样守在宫墙周围,将整个院子为了个水泄不通,为的只是守住院子里住着的一个女人。
当真是住在院子里的,谁能够想得到呢,这个看上去一举一动都合乎情理的女人,竟然真的生生在露天的院子里住了这么多天。
吃饭,睡觉,甚至看书,和宫女们玩耍,都毫不避讳周围的男人,仿佛将他们视若无睹。
但是何必呢?
这个女子到底在坚持一些什么呢?禁军们不懂,甚至方佑泽到最后也不太懂了,他也无所谓自己懂不懂,他知道这个女子绝不是无辜的。
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布衣的男人,看上去很是沧桑,跟周围的宫墙格格不入,但是就是这个男人走进来,让本就绷直了身体的禁军们再次挺了挺身子,看向这个人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尊敬。
就连正在跟宫女们读诗的齐妤都停了下来,有些惊讶地朝着门口看过去,正见到男人往前挥了挥手,所有的禁军们都往前踏了一步,将腰间的长剑拔出来横在身侧,冷眼看向齐妤和院子里的人。
安安稳稳地在院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天,齐妤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变故,她看向刚走进来的那个男人,咬着一口银牙问道:“敢问穆统领,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德妃齐氏,你身为后宫妃子,意图谋害陛下,难道还不知罪吗?”穆统领看着齐妤的目光带着冷漠,丝毫没有因为后者姣好的面容还有委屈的神色而有什么动摇。
“谋害陛下?”齐妤愣了愣,脸色大变,带着委屈,带着不满和恼怒:“穆统领说话可是要凭证据的!”
“证据,马上就会有了。”穆统领挥了挥手,对着周围的禁军士兵道,“将德妃押起来,仔细搜查!”
禁军们的速度当然不是平常人能比的,本来想要挣扎一下的齐妤看着禁军的动作,似乎又想到了如果反抗会有的后果,终究还是安静下来,只是看向穆统领的目光多少含着恨意。
禁军们在院子里面的每一个屋子来回穿梭,丝毫不在意这是一个女子,一个陛下的女人住的地方。
而与此同时,淮安关外,大批的军队渐渐围住了城池,紧闭的城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,一个举着“方”字旗的队伍从城门中冲了出来,直直地朝着城外的大军奔去,汇合。
在他们身后的淮安中,随即冲出来成队的军队,里面有民兵,有南岐的军队,甚至有南梁的铠甲,没有人知道这几年到底混杂了多少人,但是人数端端比不过城外已经能够将整个淮安围起来的军队人数。
从淮安一侧的左淮谷中再次冲出来一队军队,为首的人骑在高头战马上,手中一把长刀横在身侧,沧桑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羸弱,扬起来的灰白色头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虎虎生风。
他旁边的马上的士兵手中同样举着一个旗子,上面写着一个硕大的“秦”字,正是秦侯爷。
秦侯爷手中的长刀可谓无人不认识,随着他来到城外的军队中,队伍的整个氛围都为之一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