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命人......”说到一半,赵向零转头看了眼里头,改变了主意,“你进去守着他,我去趟酒肆。”
石流的轻功不比属木,甚至还不如自己。要是问这里谁的脚力最快,莫过于她自己无疑。
反正亲自跑一趟大约也就半刻钟功夫,瑞清烫成那模样,恐怕多一息都难受得紧。
“好。”石流对赵向零的话向来没有异议。
赵向零点头,看着他守在床头,放心出了门。
有石流在,赵瞬不可能得手。
赵向零比预想中回来的速度更快。她抱着一坛酒,还未走进门就感觉到了不对。
屋里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。
她问外头的守卫道:“方才可有人进去?”
守卫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阁主可有出来?”
守卫仍旧是摇头:“没有。”
赵向零稍放下心,推门进去。
大概是她听错了罢,或者说石流的隐匿功夫太好,她又没有发现他的呼吸。
可推门看见的一切,叫她入如冰窖,一切的侥幸都化作虚无,什么也不剩了。
石流倒在床边,不省人事,而床上已经空空如也,李瑞清,不在了。
床上只有一尊金佛,赵向零认出来,那是伊梦尘送给李瑞清的东西。
她上前两步,瞧见金佛下压着的一张纸。
上头字迹潦草,依稀可辨。
李瑞清的字迹,虽然有些凌乱,但不妨碍赵向零认出上头的字:
等我。
等?凭什么要等!
赵向零怀中的酒尚且还凉,她想要将酒坛砸在地上,却还是没有下手。
垂眸,赵向零鼻子有些酸,但却不想哭。
她为什么要哭,为什么要给李瑞清那个什么都不告诉自己,没有良心的家伙哭?
一脚踢在床板之上,赵向零将手中纸条捏成纸团。
地上,石流也悠悠转醒。
他瞧见床板上空空,又瞧见赵向零脸上怒容,知道发生了什么。他忙跪下:“陛下恕罪。”
他是被李瑞清打晕的,才会这样毫无声息。
赵向零知道这点,并没有打算追究他。
若是李瑞清想走,谁能拦得住?
“你出去罢。”赵向零开口道。
她不想再看见其他的人。
石流心思通透,从地上爬起来,默默退了出去,并且将屋子周围的侍从都摒散了去。
赵向零搁下手中酒坛,脱鞋伏在了床上。
浅浅淡淡的药香气似乎还残存着一星半点,赵向零用力去嗅,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了。
就像他前一刻还在这里,下一刻就没了踪迹。
也不知道这一等,是多久。
也不知道这一留,会多久。
闭目,赵向零没忍住,眼角稍有湿润。纤白手指握紧那尊金佛,赵向零心头忽然好受了不少。
既然李瑞清要走,那她总不能坐以待毙。